【蜗牛扑克】哈萨克斯坦《安全会议法》生效 或启幕政权交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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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

  当地时间7月12日,《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安全会议法》(下称《安全会议法》)正式生效。这是哈执政精英建设国家政权交接机制的重要一步,该设计令哈首任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即便不再担任总统,但对安全和国防力量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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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蜗牛扑克】哈萨克斯坦《安全会议法》生效 或启幕政权交接

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。视觉中国 资料图

  当地时间7月12日,《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安全会议法》(下称《安全会议法》)正式生效。这是哈执政精英建设国家政权交接机制的重要一步,该设计令哈首任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即便不再担任总统,但对安全和国防力量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。

  权力

  其实,《安全会议法》法案于今年5月在哈萨克斯坦议会获得通过。7月5日,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签署批准。12日,《安全会议法》的文本全文发表在当天的《哈萨克斯坦主权报》(哈文)、《哈萨克斯坦真理报》(俄文)上。法律自公布之日起生效,其主要内容包括:

  ——明确了安全会议的法律地位,是负责协调统一哈萨克斯坦国家安全和防务政策的宪法机构。“宪法机构”意味着安全会议及安全会议主席做出的决定具有强制性法律效力,哈萨克斯坦国家机构、组织和官员必须严格执行。

  ——明确了安全会议的职权范围,维护哈萨克斯坦的国内政治稳定,保护国家宪法秩序、主权独立、领土完整,以及在国际政治舞台上保障哈萨克斯坦的国家利益。概言之,负责对内的内务安全,对外的国防安全。前者涉及警察和安全部队,后者涉及军队。

  ——明确了安全会议的组织架构。安全会议由哈萨克斯坦总统组建,安全会议成员由哈萨克斯坦总统和安全会议主席商讨选定。尤其值得注意的是,法律规定,鉴于哈萨克斯坦首任总统的历史性地位,授予首任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安全会议终身主席权力。

  综上所述,可以得出一点,纳扎尔巴耶夫可终身享有调动哈萨克斯坦安全和国防力量的权力。

  参选

  如果联系稍早些时候哈议会上院议长托卡耶夫的言论,这个国家最近的变化值得关注。6月20日,托卡耶夫在接受BBC采访时透露,纳扎尔巴耶夫或将不参加2020年总统大选。他说:“我不相信纳扎尔巴耶夫总统将参加2020年总统选举。因为他是一个非常睿智的人,他非常理智。我想,将有其他候选人出现在我们的总统选举中。”

  有人认为,这说明哈执政团队内部出现分歧,一部分人希望纳扎尔巴耶夫指定接班人参加2020年大选,一部分人希望纳扎尔巴耶夫终身担任总统。托卡耶夫此举旨在催促纳扎尔巴耶夫就接班人问题尽快表态。

  笔者认为这种观点不太可取。一方面,托卡耶夫向来“忠诚可靠”,绝不会贸然在无纳氏授意的情况下“乱弹琴”。而且,该言论在哈引发热议及不同解读。从法理上来讲,托卡耶夫算是哈政坛的“二号人物”。根据哈宪法,如总统因故无法履行职责,议会上院议长将是完成总统剩余任期的第一顺位人选。这个位置很敏感,从政治操作技艺上来讲,托卡耶夫不会犯这种大忌。

  按照大部分哈政评人士的分析,托卡耶夫是在向哈国内外释放政治信号,即纳扎尔巴耶夫的确不会再谋求继续担任总统,但也不会提前卸任。不再担任总统,但出任国家安全会议主席,从前台到幕后,既从事务性工作中将自己解放出来,又可观察、指导和锻炼新人。

  交接

  对任何国家来说,政权交接都是新旧矛盾集中外显和爆发的时期。为此,哈萨克斯坦做了大量准备工作。特别是在乌兹别克斯坦前总统卡里莫夫去世后,哈国更是加快了机制建设的步伐,以保障政权平稳过渡及国家政策延续性。目前来看,这套机制已较完备:

  ——首任总统具有独特政治权力。2000年,哈议会通过了《首任总统法》。纳扎尔巴耶夫卸任后的地位是“首任总统”,而不是“前总统”。他有权就重要的国家建设、内政和外交政策、国家安全等向人民发表立场;有权在议会及其各委员会、政府会议上发表意见;继续领导具有统战性质的哈萨克斯坦人民大会;进入宪法委员会和安全会议。

  ——将纳扎尔巴耶夫的历史地位转化为政治权力。哈执政党“祖国之光”党建议授予纳扎尔巴耶夫“民族领袖”的称号。2010年议会对《首任总统法》进行修订,更名为《首任总统–民族领袖法》。卸任总统后,民族领袖将设立对其本人负责的办公室,保有独立的行政团队。

  ——掌握权力。也就是本文第一部分所讲的,从今年5月到7月12日,通过《国安全会议法》赋予纳扎尔巴耶夫安全会议终身主席权力,控制哈安全和国防力量。

  从这些法律的制定和修订来看,纳扎尔巴耶夫已为“后纳扎尔巴耶夫时代”的到来做好了准备。

  难题

  尽管哈执政精英已为政权交接做了相关准备,但其中仍不免隐伏着一些难题。

  其一,在哈政府国内治理和国际合作中,一部分官员的出发点可能会基于部门和个人利益。当然,这种问题在任何一个国家中都存在,但若过于严重则是这个国家政治精英尚不成熟的表现。因此,政治精英阶层是否意识到并承担起对国家、社会和民族的责任,仍是影响平稳过渡的一个重要因素。

  其二,尽管哈国内缺少真正意义的反对派,但哈执政精英阶层也已形成了不同的政治派别,他们分别代表不同的地域、部族、经济利益,不过,他们并没未形成自己的政治理论。如果他们能达成内部妥协,就不会发生重大动荡。如何弥合各派之间的隔阂,是摆在纳扎尔巴耶夫面前的一个重大课题。

  其三,潜在的伊斯兰化倾向和民族主义思潮。宗教的力量目前在哈尚不明显,但稍显过激的民族主义情绪在哈社会中不得不警惕。

  其四,大国因素。俄罗斯是哈萨克斯坦的传统盟友,美欧的注意力和影响力也须臾未曾离开哈萨克斯坦。哈萨克斯坦的新领袖是否能平衡好这两个大国,也是一个问题。

  目前,哈议会及政府智囊机构正在讨论新的法案,将赋予纳扎尔巴耶夫类似于“精神领袖”的称号。治国已近卅载,纳扎尔巴耶夫属意于成为哈萨克斯坦的李光耀或者“国父”。作为曾长期在哈生活和工作过的人,我们期待纳氏所确立的国家发展方略能将哈萨克斯坦引上康庄大道。

  一叶知秋,“后纳扎尔巴耶夫时代”或正在悄然启幕。纳扎尔巴耶夫在《时代与随想》中写道:“时代有一个狡黠的特性——总是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到来。”

  (作者系中国媒体驻哈萨克斯坦记者)

责任编辑:张建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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