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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大二上学期快结束的事情,冬天的时候,他特别喜欢来我住的地方找我。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,他喜欢将手垫在我的脖子底下,另一只手则轻轻环抱着我。
「雅竹,我最喜欢妳了,妳真的好特别,还好有我看见妳的特别喔。」
我背对李敏泽,任他抚弄我的头髮和其他部位。
「真的呢,如果没有你的话,我或许会过得很糟。」当我说出这句话时,我剎那间对自己感到陌生,但这种异样的感觉,很快就被一连串的甜言蜜语沖淡。
「这礼拜也辛苦妳了,週四的工作还好有妳帮忙,大家都觉得妳表现得很好喔。」李敏泽在我耳边说话。
「是吗……?那也是因为,有你的介绍,才会让大家对我印象很好吧。」
「哈哈,或许真的是那样没错吧。」
李敏泽缓缓将手伸进我的衣服里,搓揉我的胸部。
「这样可以吧?」他说。
我没有说话,任他解开我的内衣。
「这样舒服吗?」他问。
明明喜欢着这个人,为什幺这时,会这幺想哭呢?我没有办法,靠自己一个人找出答案,于是选了最简单的一条路——我什幺都不说、什幺都不回应。
「……你爱我吗?」用尽全身力气,我只能说出这种,乞讨般的话语。
「……,妳最可爱了。」
李敏泽绕开话题,忙着做他比较感兴趣的事情。
他好像有一张进度表,每一次他着手进行这种事实,总会推进到不同的进度,我们从最一开始的彻夜谈话,变成每一晚的单方面触摸。如果我试着回到过去的模式、试着多跟他聊些不同的话题、试着跟他讨论生活,聊到一个程度后,他就会报复性地从我这里索取更多、要求我做更多。渐渐地,我越来越受他控制,因为不确定自己到底想不想走到最后一步,而努力推迟时间。
我已经离不开这个人了,当他离开房间时,我偶尔会掉眼泪,意识到自己渐渐变得无能。工作是他介绍来的,现在身边比较要好的朋友,也是他的好朋友,吴家维和刘优也好久没和我联络,我不知道要怎幺开口。
「妳终于和李敏泽在一起啦?」吴家维问。
我们终于在吸菸区巧遇,我像是抓到了一支熟悉的浮木,迫不及待地想向他倾吐,告诉他我现在过得不好,告诉他我已经开始想回到从前。没想到,他开头第一句就切入我最疼痛的地方。
「算是在一起吗……?好像也不算。」我含糊地说。
「是喔,是因为你们都在忙工作和作品吗?妳上个月上传的作品,我看了好几遍,很喜欢呢,觉得被妳超前好一大段,我也像样妳给我回馈一样,也写我的意见给妳,妳会想看吗?」
「谢谢你,我很期待你的回馈。不过,你真的觉得,那个作品好吗?」
「我觉得很厉害呀,虽然剧情太紧凑、又有一点套路,但以学生来说已经够厉害了。」
「是吗?」我不对吴家维说,只是将这个空虚的回应抛给自己。
其实我根本不想要拍这种片,然而,李敏泽看过我的剧本之后,就自己大改了一波,再趁我不注意时转寄给所有工作人员,说是我写的。
我能怎幺做呢?好想向吴家维求助,可是又不希望,让他看见这样子的我。
「谢谢你,我会努力拍出更棒的东西,也期待你的喔。」我丢出一句客套到让人难以忽视的话,无意间,又拉出了距离感。
「嗯,谢啦,我们有空再约吧,好久没一起看电影了,每次问妳,妳都说没空。」
「哈哈…….,抱歉,最近比较忙。」事实上是,李敏泽三不五时就出现在我身边,或是三不五时就要求我赶到他身边。
「那我先走啦!」
「嗯,再见。」
吴家维捻熄手上的菸,他是什幺时候开始,把头髮留长的呢?我怎幺现在才注意到呢?我想问他关于髮型的问题,但问了,也是徒增尴尬,于是我淡淡说了声再见,佯装一切都好,佯装我并不特别想念。
「喔,对了,菸还是不要抽太多吧,而且妳还抽这幺重呢!」吴家维指指我手上的菸。
想要大声开朗地回应,我却做不到,反而,让一直忍着的眼泪掉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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